文 | 獵云網(ilieyun)朱騰飛
3618字,約9分鐘閱讀
獵云君:創投圈里有不少張牙舞爪風的投資人,他們習慣于輸出價值觀,而何紹鈞顯然是另一種——他習慣用技術思維理解項目。在投資人中,何紹鈞不是有爆發力那種,但“穩得住”,他能在短短5分鐘內對一個項目迅速作出判斷。
作為一個投資人,除了專業的投資邏輯判斷外,還有什么技能讓他迅速做決策呢?
港京基金執行合伙人何紹鈞(John Ho)先生認為,做投資關鍵是對人和事物的判斷以及邏輯思考能力。
“我是三分之一香港人、三分之一美國人、三分之一大陸人”
第一次見到何紹鈞先生是在北京朝陽區光華路SOHO大廈辦公區洽談室內。
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他上身穿灰白色的條紋襯衫,戴一副學者式的眼鏡,手拿A3記事簿,面帶笑容,勁步向洽談室走來。
讓我驚喜的是何紹鈞普通話講的很標準。 “我是三分之一香港人、三分之一美國人、三分之一大陸人,”何紹鈞操著“港普”笑著說道。
出生香港,家境殷實,何紹鈞無疑是聰明的。 1981年,16歲的何紹鈞離開香港赴美讀書,中學、大學一直到研究生畢業。在美國待了18年。
畢業后一直從事IT行業,大學期間靠做編程賺錢。1995年,他參與花旗銀行在全美做了第一套網絡安全防火墻。
1996年,一個偶然的機會,何紹鈞聽了來自國內的田溯寧和丁建在得州大學的進行創業演講,很受鼓舞, “那時候田總、丁總都非常年輕”,何紹鈞回憶著當年的第一次結識的場景說道。
后來,何紹鈞就加入了亞信,負責亞信科技所有的技術解決方案與中國整個互聯網的基礎建設業務,包括ChinaNet,CMNet。
他尤其精通互聯網系統架構、移動通信技術、LBS、O2O、AI和 Big Data,比如IT行業的一些新型數據庫、新型云計算里的某種技術等等。
五年后,隨著亞信科技在納斯達克IPO上市后,他離開了亞信,“每周100多個小時的工作,太累了”,實現了財務自由的何紹鈞決定回美國UCLA讀書。
三次投資,三次失敗
何紹鈞的投資初體驗來自2004年,在美國讀書期間,何紹鈞接觸到美國一家做手機核心軟件的公司,主要做三維動畫,了解到這家公司正在尋找投資人, 一看錢也不多,就試著投了他人生第一筆天使投資進去,“手里有點小錢” 這次經歷讓何紹鈞覺得開始覺得,投資,或許值得一試。
這家做手機軟件的創始團隊,都是麻省理工學院里的奧數冠軍,算法頂尖,利用科技改變用戶體驗,基于這幾點,何紹鈞投了之后,又積極幫助他們在中國開拓市場,“那時候真是投資人兼CEO啊”老何笑著說道。
最終,由于技術迭代更新,硬件的解決方案已經出來,硬件取代了軟件點解決方案,當何紹鈞第一次看到PSP的時候,他已經意識到“我的投資完蛋啦”。
第一次投資失敗后,何紹鈞總結一些經驗得失,他認為,第一,方向正確,第二團隊認真,唯一沒看準的就是:“解決方案來的太晚了?!?/span>
接著,他找到了第二個項目,這次是自己投資自己。
何紹鈞在生活中很喜歡攝影拍照。2007年,他買了一臺新的照相機,沒事的時候就把自己關在家里研究照相機,他發現這臺最新型的照相機可以把經緯度添加到照片里面去。
于是,他一直在思考,經緯度與照片二者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當時所有的照片是沒有這個概念,而且當時所有手機沒有一臺安裝GPS”,其他多媒體也不具備GPS技術,無法把視頻,聲音加進去。
于是,他跑到深圳一家做GPS的公司,利用藍牙來配對。等到后來項目計劃書做出之后,他拿給投資人看,好多人都很疑惑、看不懂,不知道應用場景在哪里。
何紹鈞覺得這次的解決方案來的太早,應用場景不夠清晰、成熟。
沒拿不到錢,后來,公司轉型做另外一個項目:簽到。他把簽到技術和購物相關聯,掃動態二維碼簽到。拿給VC去看,依然看不懂,加上當時推廣起來也比較難,索性就放棄了。
三次投資,三次都以失敗告終,他雖然沒有賺到錢,但是賺到了經驗。
何紹鈞依然堅信自己的判斷,他認為,前三次并不是自己的眼光問題,而是時間點沒有把握好,項目風口未到?!皝淼奶缌恕薄?/span>
“我當時動心了”
2008年,何紹鈞開始“打工”。在北京一家600多人的科菱航睿電子地圖公司出任CEO,當時擁有國家測繪局授權的甲級電子地圖測繪資質的公司加上民營和國營共有11家,包括高德地圖,四維地圖等。
由于高德地圖上市,加上公司發展遇到瓶頸,在科菱航睿做了三年多CEO的何紹鈞,有一天接到一個國際頂級獵頭的電話,給他介紹了VeriSign在國外的影響力和具體的業務模式,何紹鈞一聽和自己的能力、經歷非常匹配。“我當時動心了。”
在VeriSign任中國區總經理和亞信科技擔任資深副總裁,主要負責設計中國三大互聯網骨干網,管理全球.com和.net頂級域名的公司,負責全亞太區1400萬個域名的管理和注冊。
2015年的某一天,何紹鈞的老朋友金沙江創投董事長丁建邀請他一起打羽毛球,閑聊期間,丁建問他最近怎么樣,何紹鈞微笑著對丁健說:“說說實話在VeriSign對我的挑戰并不大。”
于是,在丁建的邀請下何紹鈞加入了云腦基金擔任GP,主要負責技術監管。
當時,丁建、李彥宏、田溯寧、楊元慶四人達成共識,殺一個方向:人工智能,他們用自己的錢共同發起了一個4000萬元美金天使投資基金。
云腦基金重點關注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領域,先后投了兩家區塊鏈公司--眾享比特科技與PDX、彩云天氣、青蓮云等。
5分鐘內對一個項目迅速作出判斷
創投圈里有不少張牙舞爪風的投資人,他們習慣于輸出價值觀,而何紹鈞顯然是另一種——他習慣用技術思維理解項目。
很多投資機構的合伙人里不乏何紹鈞這樣的技術背景出身的類型,對科技行業里的產品設計經驗和實際操作經驗以及高管的經驗他都有非常熟悉。
在早期投資這個可供判斷的信息量其實很少的領域,何紹鈞有著自己的一套邏輯和系統性思考。
“我覺得對于創業者而言,應該先找到痛點,找到行業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哪些地方需要改善,然后再找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開公司,應該是這樣的?!?/span>
在投資人中,何紹鈞不是有爆發力那種,但“穩得住”,他能在短短5分鐘內對一個項目迅速作出判斷。
說到這,順便說一下何紹鈞的投資邏輯和標準,特別簡單就四句話:
第一, 項目有沒有技術壁壘?
第二, 團隊有沒有技術背景?
第三, 市場有沒有競爭對手?
第四, CEO一定要懂戰略、口才好、長相好。
何紹鈞認為,人才分兩種:攻城的人、守城的人。公司在不同階段需要不同的人,公司剛起步,CEO是攻城的人,隨著公司的成長,人越來越多,CEO就缺乏管理經驗,這個時候就需要守城的人。
在做投資競調的過程中,何紹鈞也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項目是個好項目,但是CEO的管理思維太LOW,如果還堅持原來的管理方式,這個項目即使投進去也會很快死掉,怎么辦?只有跟團隊溝通把CEO拿掉?!?/span>
這樣的事情何紹鈞在云腦基金經歷過一次。這是一家初創人工智能的公司,當時三家VC向他們發TS,何紹鈞發現這家公司的股權結構不清晰,有一部分非執行股東占的比例與未來付出的不對等。
他就和項目執行負責人談,讓他們非執行團隊讓出一部分股權,后來,非執行團隊知道投資人對他股權有意見時,索性放棄了云腦基金,選了另外兩家投資機構?!肮?,我是寧可早些提出來這些問題,避免日后不必要的麻煩”。
何紹鈞曾經看過很多的項目,比如IT行業的一些新型數據庫、新型云計算里的某種技術等等,這些對于行業里的人來說一看就知道你這個東西是好東西,一看這個東西就知道未來一定是有突破的可能。
老港人,新天使
作為一個“老港人”,何紹鈞親眼見證了香港回歸20周年來香港與內地創新創業的發展的差異?!昂枚鄡鹊氐男马椖肯愀勰贻p人看不懂,好多香港創業者根本找不到門、敲錯門,更有甚者門都不知道在哪兒?對創業者講非常難?!?/span>
但是何紹鈞認為,香港創業者很務實,有想法,而是缺乏第一筆啟動資金和指導,他在思考能不能幫助香港年輕人做一些事情呢?
2017年6月,五位擁有豐富內地天使投資經驗的投資人和企業家走到一起,同時也是名副其實的“老港人”,成立了HBCC港京共創基金,旨在推動香港創新創業的發展,讓香港創業者通過HBCC將有機會接觸到中國最前沿的科技及最好的資源。
HBCC港京共創基金是一支專注于香港科技創新公司以及科技項目早期投資的天使基金 ,投資領域將覆蓋健康醫療、大數據、 人工智能、物聯網、 新材料、新能源以及金融科技等多個領域。
談到人工智能,何紹鈞認為,現在AI很火,不過冷靜地看整個人工智能行業的創業也存在問題。其實真正的技術革命還在后面,就現在的這些技術覆蓋的物理范圍還是太小。
從某種意義上講,即使現在很多人工智能公司獲得了融資,但未來的情況可能和現在相距甚遠,而未來哪些公司可以脫穎而出還數未可知。
采訪末,我發現一個細節:他的手機透明套里面放著三四張手機通信卡,我好奇的問了一句,他笑著說道:“我經常出差,輾轉內地、香港、美國三地,也是為了方便?!?/span>
從技術大牛轉型天使投資人到機構化的過程中,何紹鈞試圖用工程師思維發展出一個更完整、更有精神感召力的自己。
工作之余,他除了陪伴在北京的家人之外,還經常抽出時間參加中央電視臺CGTN的CHINA24欄目錄制,與國外友人分享自己在國內IT行業的經驗和看法,“好多國外朋友發郵件都說:“John Ho,我又在電視中看到你啦”。
這一點,他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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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港京基金何紹鈞:從技術大牛到天使投資,我如何練就5分鐘判斷一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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