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編自阿西莫夫小說的電影《我,機器人》,在2004年上映時引發一陣轟動,它曾經代表了那個年代人們對于人工智能的理解和暢想。就像電影臺詞里展現的那樣,當時人們區別人與機器最巧妙最直接的方法,就在于人的創造力,在于人類可以創作出的繪畫、詩歌和樂曲,而機器不能。可在14年后,曾經單純的“人機區分的黃金標準”被打破,人工智能徹底模糊了人與機器的邊界。
我們拿繪畫來舉例,目前AI創造畫作的方式大概分為三種,一種是“照葫蘆畫瓢”,讓機器人通過眼動儀來現場模擬人的風格和筆觸。AI從臨摹開始,對原始畫作進行分析,規劃出一系列能夠描繪圖像特征的點,連點成線就生成了機械臂的運動路徑。
第二種是直接用代碼來作畫,機器臂將編輯好的后臺代碼反饋在紙上,通過相機等傳感器來形成反饋回路,保證作品的精確性(可以理解成一個高端打印機)。有的高級算法將原畫簡化成幾十到幾百種不同的色彩;再通過數字定點,控制機械臂把顏色涂在相應的位置,等到所有顏色都涂完,一張畫就大功告成了。
第三種則是通過深度學習來自主生產圖像。最新的技術引入了深度學習模型來完成繪畫。代表的工具是GAN(生成式對抗網絡),它也是目前最復雜的深度學習模型之一。GAN最早被一個叫Obvious的組織首次應用,它的口號就是“創造力不僅屬于人類”,把藝術作品轉化成數據的形式,讓算法去了解現代、古典、抽象等藝術流派,學習其中的規律。
GAN的核心原理是,讓兩個神經網絡彼此對抗,一個神經網絡負責制作盡可能逼真的作品,一個網絡負責把作品和“真跡”的數據進行對比,對AI作品進行評判。在兩個AI彼此對抗的過程中,整個算法會調整它制作作品時使用的參數,不斷讓作品逼近人類的程度,直到筆觸、色彩、構圖、流派上與真人畫作無法區分。
比如Obvious將1萬5000幅人類藝術作品作為訓練數據,讓AI學習其中的相似點,然后生成一張全新的圖畫。實際操作時,畫作是由機器臂來完成的,機器臂配備了攝像頭,它能對作品進行掃描和分析,自動下達指令,在顏色過深時進行淡化,在顏色過淺的地方進行補色。
它還會像人一樣,偶爾后撤一步,看看整體的效果,然后再做出細微的調整。人工智能所創造的作品能被定義為藝術么?
除了繪畫外,如今的AI還可以編曲,效果足以蒙蔽專家的耳朵,同時AI還可以作詩、朗讀(微軟小冰)、下棋(谷歌AlphaGo),已經精通了“琴棋書畫”。至于這些生成的產物算不算藝術,學界一直爭論不休。其實從人類自己來看,學畫也是從模仿和臨摹開始,學習光線、筆觸、形式,幾乎每一幅畫都可以被歸類到一個流派,再“骨骼驚奇”的畫,一定能從同流派的作品中找到影子。從這個角度來看,作畫的人工智能在學習過程和完成度上和人類沒有本質差別,它做的每幅畫都是獨一無二的,同時你又能找到很多藝術作品的痕跡。
關于藝術的邊界也一直在擴展,在相機誕生后,很多人覺得這種單純的還原,和人們在西斯廷教堂穹頂的壁畫相比,缺乏藝術性和原創度,更缺乏靈魂。不過現在攝影藝術已被廣為接受,一幅幅經典的影像作品在人們心中留下的印象不比《蒙娜麗莎》來的少。
1917年,紐約中央大廈舉行了一個展出,杜尚拿來了一個小便池,簽字后將其命名“泉”。這100年后,這件藝術品得到了極高的聲譽,被譽為先鋒藝術的開河之作。而在當時,它在展會上只落下一個“粗俗下流”的口碑,展方認為這件作品:
“或許有其使用價值,但對它的使用絕不應出現在藝術展覽現場;而且,一旦投入使用,這就不再是一件 ‘藝術品’,只不過是日常生活用品罷了。”包括一些荒誕派,行為藝術等等形式,也在不斷擴充所謂“藝術”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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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前沿」當AI搞起了藝術,人只能被藝術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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